《还有明天》中的女儿玛塞拉,年龄对齐年代,差不多就是“那不勒斯四部曲”里莱农和莉

访卉追忆娱乐 2025-03-12 12:24:55

《还有明天》中的女儿玛塞拉,年龄对齐年代,差不多就是“那不勒斯四部曲”里莱农和莉拉母亲那一代人。《我的天才女友》书末,莉拉嫁给斯特凡诺时刚满十六岁。莱农订婚时不到十八岁,她们的母亲结婚生子可能更早,而意大利直到上世纪70年代才真正迎来离婚合法化。在那之前,婚姻在法律上是不可逆的。如果迪莉娅没有让黑人士兵炸掉咖啡馆,我们能大致想象玛塞拉的一生如何度过。

敏锐的观众早早就识破了导演的叙事诡计,从玛塞拉质问迪莉娅你为什么不逃走、而迪莉娅回头说“逃去哪儿”开始。那个回眸太过意味深长,它的答案不可能是跟另一个男人私奔。

新世界当然不可能通过离开罗马,离开一个男人再投奔另一个男人而到达。新世界必须从你是谁、你是什么,这些基本问题开始。

“那不勒斯四部曲”的读者对此大概另有一番直觉,因为莉拉逃离其糟烂婚姻的那场私奔,男主角也叫尼诺。那场持续不到20天的激情私奔,最终证明了一个女人必须同时面对性别和阶级两种命运。《还有明天》同样如此:

女人服务男人,穷人服务富人,在两个家庭订婚宴上,迪莉娅是阶级与性别两个力场的最下层。打碎盘子后,丈夫关上门窗开始新一轮殴打。他说,你连个仆人都做不好。

也许从这里开始,那8000里拉的婚纱购置费就已经变成了玛塞拉的学费。让女儿继续读书是迪莉娅逃离计划的一部分。一个幸运的女人要远离的不仅是旧婚姻,还有旧社区、旧生活乃至旧世界。而后者无法通过婚姻解决。

一些影评指责,影片最后十分钟用公民权利粗暴覆盖了性别权利,我不这样想。自始至终,《还有明天》都在呈现女人去往“外部世界”受到限制。人人皆知迪莉娅的丈夫家暴,但他每次打她之前还要掩门闭户,为什么?因为这是把一个女人隔绝于外部世界的仪式,是避免“共识”真正进入公共领域的必要手段。

迪莉娅注射药剂的手法像“天鹅绒一样丝滑”,她会缝制衣服,会修理雨伞,但没人把她作为一个完整的生产者看待。因为她首先不是一个公民、不是一个完整的人。逃去哪里?迪莉娅十分清楚,这样的外部世界,不过是一个放大了的男人之家。

影片最后,丈夫在众人的目光下退却——公共的目光,这是外部世界的改变。《还有明天》选择黑白影像,仿佛就为了拉满这一刻的历史感。这是迪莉娅从性别内部出发,到达外部世界唯一的、也是最强力的逃离手段。

片尾字幕显示,真实的历史中,那一天还有1300万个女人做了同样的事。还有明天,明天她们的女儿能成为的,不限于一个有尊严的妻子,还可以是一个有资格在餐桌上谈论政治的女人,一个有权利获取同等劳动报酬的单身女人。为了这样的明天去投票,这是迪莉娅对她全部苦难的回应。春日荐片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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