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年12月，整编第三师覆灭，两个旅长被打死，蒋介石骂道：“一年被消灭两次，实在是丢人。” 师长李楚瀛惊恐的说：“我这下是无法翻身了。” 1946年，蒋军第一次整编时，重建的第十军改编为整编第三师，师长为赵锡田。赵锡田的靠山是顾祝同，两人的关系很特殊。 黄河故道的寒风卷着雪粒子，李楚瀛缩在祝王寨地主家的雕花拔步床上，听着屋外机枪声像爆豆子似的响。这床原是赵锡田的旧物，去年定陶战役时，那位顾祝同的外甥就是在这张床上被俘的。如今红木床架上还留着三道刀痕，据说是解放军冲进来时，赵锡田用勃朗宁手枪砸出来的。李楚瀛摸着冰凉的床栏，突然想起赵锡田被俘时穿的那件美式羊毛衫——听说被俘后成了刘伯承的战利品，此刻正裹在某个共军参谋身上。 金刚寺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，整20旅旅长谭家范的诀别电报带着火药味：“共军用炸药包在寨墙上撕开八米宽的口子，60团蔡力诚抱着马克沁机枪跳进缺口，脑浆溅了我满脸。”李楚瀛攥着电报的手指发白，他记得半个月前路过漯河，谭家范还得意洋洋展示新缴获的日军指挥刀，刀刃上刻着“武运长久”——这刀如今怕是要改姓共了。 祝王寨外围的雪地里，中学生兵王二狗把过期手榴弹捆成葡萄串。三天前他还在开封中学背《出师表》，现在却要模仿电影里的敢死队。老兵油子张秃子叼着烟冷笑：“小崽子，知道为啥咱们总吃败仗不？重建部队就像回锅肉，看着油光水滑，嚼起来全是渣。”话音未落，华野24团的冲锋号刺破雪幕，王二狗看见张秃子的天灵盖飞起来，像开了瓢的西瓜。 蒋介石在南京官邸摔碎了青花盖碗。整3师第二次覆灭的噩耗传来时，他正批阅孟良崮战役的检讨报告——那上面张灵甫的名字还带着未干的血迹。侍从室主任听见他对着顾祝同的求情电话咆哮：“你外甥赵锡田丢了个整3师，现在李楚瀛又送个整3师！下次是不是要把南京城也打包送给刘伯承？”窗外梧桐树的枯枝在寒风里摇晃，像极了中原战场溃散的无线电天线。 没人告诉蒋介石，被俘的赵锡田此刻正在河北某处窑洞里写悔过书。煤油灯下，他摸着解放区粗布棉袄，突然想起1946年被担架队抬着转移时，那个给他喂水的女民兵说过的话：“你们国军的坦克确实厉害，可惜都陷在人民战争的沼泽里了。”窑洞外传来《解放区的天》的歌声，赵锡田哆嗦着在悔过书末尾补了句：“建议将美式榴弹炮改装成拖拉机。” 李楚瀛的结局藏在历史褶皱里。他带着三十亲兵从祝王寨狗洞钻出去时，怀里还揣着顾祝同的亲笔信。三个月后有人在巴西贫民窟见过他，昔日的中将师长正在码头扛麻袋，背上烫着整3师的青天白日徽记——那是共军俘虏营烙的，说是防止他冒充华侨。有老部下认出他，他咧嘴笑出一口黄牙：“现在老子真成泰山军了，天天扛着泰山过日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