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0年,甘肃省酒泉的一个农民,在饥寒交迫下,终于闭上了双眼,这个曾经“身经百

平原隐者吖 2025-05-10 08:58:23

1960年,甘肃省酒泉的一个农民,在饥寒交迫下,终于闭上了双眼,这个曾经“身经百战 ”的西路军高级将领,隐姓埋名了二十多年,最终就这样客死异乡。   早年间熊家湾的地主比阎王还狠,收租子能把人骨头榨出油,熊国炳眼睁睁看着乡亲卖儿卖女,自家五个兄弟姊妹饿死三个。实在活不下去,他带着婆娘娃娃躲到太平山开荒。   1932年,他在山坳里撞见三个穿灰布衫的外乡人,领头的是红军的侦察员。那年头老百姓见着扛枪的就躲,可这几个兵不一样,帮着他砍柴挑水,说的尽是“打土豪分田地”的道理。   不出仨月,熊国炳领着百十号穷弟兄端了乡公所,这人打仗不要命,办事又公道,两年光景就当上了川陕省苏维埃主席。   要说他当官最大的爱好,就是蹲在田埂上和老乡唠嗑。有回碰见地主婆欺负佃户,他当场掏出匣子枪往桌上一拍,硬是逼着地主家退了三年租子。   1935年红军要过草地,上级给熊国炳派了个要命的任务——带着西路军往甘肃打。两万多人马顶着西北风强渡黄河,哪知道刚过河就被马家军的骑兵咬住了。   这些马队来去如风,专挑夜里偷袭,最惨的时候,战士们每人只剩六颗子弹,单衣草鞋往祁连山上撤。冰碴子混着血水冻在裤腿上,拿刺刀都刮不下来。

那年腊月,队伍在倪家营子被围了四十多天,熊国炳带着警卫班死守山口,眼瞅着战友们成片倒下。最后突围时就剩他单枪匹马,胯下的枣红马还被流弹打死了。   他连滚带爬掉进雪窝子,两条腿冻得跟冰柱子似的,愣是用刺刀扎着雪地往前挪了二里地。也是命不该绝,半道上遇见两个走散的炊事员,仨人扒着牦牛粪才摸出雪山。   1937年,甘肃地界到处都是马家军的悬赏令,熊国炳藏在牧民的帐篷里装哑巴,被盘查时硬说自己是马夫。有个好心的藏民半夜偷偷把他放了,他猫着腰在戈壁滩上走了七天七夜,饿急了连骆驼刺都往嘴里塞。   后来实在没辙,入赘给酒泉城外开饭铺的寡妇。新婚夜他蹲在灶台前抽旱烟,新娘子问话他光摇头——不是不想说,是怕连累人。   1949年酒泉解放那天,熊国炳蹲在城墙根看大军入城,当兵的唱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》,他拿草帽遮着脸,眼泪把补丁摞补丁的褂子打湿一大片。   第二年,政府登记退伍军人,他在表格“曾用名”那栏抖着手写下“熊国炳”,办事员当他是冒功领赏的老农,眼皮都没抬就按了“查无此人”的章。   三年困难时期,家里灶台冷得能结冰,老伴劝他去县里讨救济粮,接待的干部斜眼打量他:“您老要真是大干部,咋不上北京找朱老总?”这话像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。   夜里他蹲在院墙根抽旱烟,想起西路军两万弟兄的坟头草,心说新中国都站起来了,自个儿这条命算白捡的,哪还有脸给国家添麻烦。   1960年秋收刚过,熊国炳浑身浮肿得穿不上衣裳,临终前他从炕席底下摸出个油纸包,里头是川陕苏维埃的布告和半块银元——那是1935年出征时组织上给的盘缠。老伴要给他换寿衣,他摆摆手,攥着银元咽了气。   1986年酒泉编地方志,有个老党史工作者在旧档案里发现蹊跷:五十年代有个叫张炳南的农民自称当过红军主席,材料里记着“曾用名熊廷南”。   再往下查,川陕苏区花名册上“熊国炳”三个字赫然在列。工作人员跑到坟头前烧了份军史初稿,纸灰打着旋儿往祁连山方向飘——那儿埋着两万西路军忠骨,熊国炳总算归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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