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清醒剂》
他走后的第七天,我把衣柜里残留的雪松味毛衣扔进洗衣机,看着泡沫裹着最后一丝属于他的气息打转。曾以为深夜共享的耳机线是月老的红绳,却忘了耳机两端连的是两个独立的灵魂——他听的是摇滚,我哼的是民谣,频率从来不同。
楼下的玉兰开了又谢,像极了我们仓促的花期。朋友说我该哭,可眼泪在第三晚就结成了盐粒。原来清醒不是心死,是终于看懂他手机里未回复的暧昧消息时,不再找“他只是怕我误会”的借口;是加班晚归看到空荡的楼道,不再幻想他会突然出现递上热奶茶。
昨天路过常去的咖啡馆,老板问“还是两杯拿铁少糖?”,我笑着摇头:“一杯美式,多加冰。”苦涩在舌尖绽开的瞬间,突然明白:爱若像温水煮青蛙,清醒就是那把掀翻锅的火——疼,但能救命。
窗台上的多肉又冒出了新芽,我盯着它肥厚的叶片想:人啊,总得先学会自己储存阳光,才不会在谁离开时,把世界当成寒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