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69年,永瑆之妻富察氏,跪求乾隆:“王爷待我如何?”
秋日的紫禁城,寒意浸透乾清宫的屋瓦。二十二岁的富察氏,身着粗陋衣衫,面容憔悴地跪在乾隆面前。她姑母孝贤皇后的名字,令她全身颤抖,无声控诉着成亲王永瑆的残忍行径。三年前,她嫁入王府,三百二十箱嫁妆,顷刻间被锁入库房,锦衣华服换作粗布短衫,御赐珍宝成了粗瓷陋器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那库房钥匙,日夜悬挂在她的寝殿梁上,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。
1768年的严冬,王府老马死去,永瑆却下令将马肉做成食物,强迫她与仆人共食七日。满人视马为战友,此举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。厨娘的哭诉传到宫中,乾隆震怒,摔碎了心爱的印章。而永瑆,却在此时挥毫泼墨,名声鹊起,他书写《九成宫醴泉铭》时,富察氏在寒风中啃食着庭院的兰草;他被誉为“乾隆四家”时,她则典当了最后一件首饰以换取食物。王府东厢挂着“听雨轩”的雅致匾额,西厢的地窖里却藏着她偷偷藏匿的几斤糙米。这种强烈的反差,也体现在永瑆的为人处世中,他对权贵阿谀奉承,对失势之人落井下石。
乾隆震怒后,内务府拨款五千两白银,但他却将银子熔化铸成镇纸。富察氏生命最后的五年,在永瑆的暴虐与他的书法名声的双重夹缝中煎熬。1794年,她咳血而亡,而永瑆却正为《诒晋斋法帖》的出版庆祝。她至死都不知道嫁妆的下落,那些珠宝,三十年后与王府的积蓄一同被仆人洗劫一空。
1823年,83岁的永瑆在污秽中死去,弥留之际,他拒绝清洗,污物从衣裤中渗出,却依旧狂笑不止,说死后任凭蛆虫啃噬,何须清洗。这荒诞的结局,与当年富察氏临终前的症状竟是如此相似。
紫禁城另一端,他题写的“诒晋斋”匾额下,陆机《平复帖》静静地躺在琉璃匣中,千年墨宝的光洁,与大清皇族人性深处的腐朽形成鲜明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