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哥爱听后庭花 ——铜锈漫过眼睑时,所有预警都在酒渍里沉了锚。 文/半岛诗人 一 夜宴在第三根肋骨下铺开红绸。白玉台阶把月光碾成齑粉,金盏撞裂十二时辰。三哥的耳垂悬着半阕陈朝旧调,琵琶弦一颤,满地珠帘便溺死在胭脂河里。 有人在廊下磨着锈蚀的刀,说看到流星坠入东海。而三哥只是俯身去拾,簪头那瓣被碾碎的牡丹。 二 瓷器在胃里生根那年,城头换了第九次旗语。信使的马蹄陷进霓裳褶痕,烽火台长出青楼瓦当。三哥的舌头卷着六朝烟水,将黍离之悲酿成蜜浆,喂给梁间新燕。 更漏吞下半枚月亮,账本上的墨迹开始溃逃。他仍用象牙梳篦打捞倒影,任警报声在喉结结成蛛网。 三 最后的莲花从脊椎钻出时,我们正用肋骨搭建戏台。三哥把谶语绣进团扇背面,教鹦鹉啄食自己发霉的掌纹。北风掀开地窖,十万册史书正在发酵。 有人往砚台滴血研墨,他却蘸着霜雪写艳词。直到所有镜面爬满青苔,我们终于学会——用灰烬给溺亡的朝代,织一件合身的寿衣。
三哥爱听后庭花 ——铜锈漫过眼睑时,所有预警都在酒渍里沉了锚。
无冕诗人文化
2025-04-11 19:15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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