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朝扬州城有个人,大家都叫他小癞子,是个扒儿,他父亲也是靠着这手艺走江湖,后来生下小癞子,金盆洗了手。 小癞子长到十五六岁时,父母送他去老师那读书,小癞子虽然聪明,但不爱读书,总想继承父亲的手艺。 一天,他父亲过寿,宾客们正在举杯祝寿,小癞子突然跪下,请求子承父业。 满屋子酒气突然凝住了。老癞子举着酒杯的手抖了抖,酒水洒在簇新的青布衫上。这衣裳还是儿子用私塾里省下的纸墨钱买的,说是要给他做寿体面些。 "混账东西!"老癞子摔了酒杯,油亮的光脑门上青筋直跳,"老子把手指头都剁干净了供你读书,你倒好..."话没说完就咳起来,喉咙里像塞了破风箱。当年他在码头扒银子叫人打折两根肋骨,落下这咳喘的毛病。 小癞子跪得笔直,脑门上还沾着刚才磕头碰翻的桂花糕。他盯着青砖缝里爬过的蚂蚁,想起七岁那年撞见爹在巷子口教人"三指探云"。爹的手指头在人家腰带上轻轻一搭,转眼就摸出个绣花钱袋,比变戏法的刘瞎子还利索。 后厨帮工的阿香嫂探出半个身子,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鲥鱼羹。这妇人最是嘴碎,明儿这事准得传遍东关街。老癞子媳妇慌忙拽儿子起来,偏生小癞子犟得像块秤砣,膝盖死死钉在地上。 "爹,您当年能在盐商轿子边转三圈不露痕迹,我能背《千字文》吗?"小癞子突然抬头,眼睛亮得吓人,"上月张屠户丢的杀猪刀,是我从赌坊二癞子裤裆里摸回来的——您闻闻,刀把上还有猪油味呢!" 满堂宾客哄笑起来。穿绸衫的米铺掌柜呛了口酒,他腰间挂着翡翠坠子突然不见了,正慌神呢,小癞子手腕一翻,那坠子好端端摆在供桌的寿桃边上。老癞子瞪着那翡翠坠子,上头还缠着掌柜新续的红绳。 夜深人散,老癞子把儿子拎进柴房。月光从破窗棂漏进来,照见墙角蒙灰的旧褡裢。小癞子认得这物件,爹说过,金盆洗手那天往运河里扔的就是这个。 "手伸出来。"老癞子声音发哑。小癞子刚摊开掌心,突然被老爹攥住手腕一拧——正是"燕子抄水"的起手式。他下意识要缩,却感觉爹的手指头顺着自己腕子往上滑,像在摸块待雕的玉料。 老癞子突然松开手,抓起灶台上的粗瓷碗灌了口冷茶:"明儿开始,每日寅时三刻上城墙根找我。"茶碗底磕在木桌上咚咚响,"记着,咱们这行有七不偷:不偷救命钱,不偷孝子衣,不偷..." 小癞子耳朵竖得老高,外头更夫正敲三更梆子。运河上的夜风卷着桂花香钻进柴房,混着老爹絮絮叨叨的老规矩。他忽然觉着,这偷儿手艺的讲究,倒比私塾先生讲的《论语》有意思多了。
清朝扬州城有个人,大家都叫他小癞子,是个扒儿,他父亲也是靠着这手艺走江湖,后来生
雨后清新心舒畅
2025-04-13 22:23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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