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实习医生小王 从医院晚归，穿过医院急诊室大厅，只见抢救室门口推出一辆平车，围着天蓝色制服的工人与一众家属。
车上是刺眼的黄色。几位家属低垂着头，伸手扶着车沿。一位年长的女性跟着平车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，哽咽着：“孩子你还不到三十岁啊，怎么突然就得了心脏病了呢？这不是该我们老骨头生的病么？妈妈替你好吗？”急诊大厅的嘈杂渐稀，小王也感到空气里的凝重，不由得停住脚步。
那家人刚刚走出大门，又看见医务人员匆匆推着平车上的病人赶来。几位家属跟在车后，一位中年男家属神情不快，道：“老爷子88岁了，在你们医院急诊科一天了，不安排住院，没人管，还来回折腾！”
走在前的医生道：“怎么没管！病人重度呼吸衰竭，没人管能在这待一天？病房怎么治急诊就怎么治，抢救室的条件的更好，跟ICU一样！我们一听说有空床就给你家安排过来，有了病房肯定也优先考虑你们！”女性家属连忙打圆场“谢谢医生，您最有医德，别跟我们一般见识。”
医生似乎还有情绪，硬邦邦的抛出一句“家属在门口等着”，跟着同事们簇拥着平车进了抢救室。女家属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对其他家属道：“明天我们谁去护理院结账，不然爸爸的医保卡没法用。”男家属嘴里嘟嘟囔囔，像个闹情绪的孩子。
短短一瞬间，小王目睹了一生一死。年轻人离开了，老者似乎有了一线生机。小王不禁想起了一句老话：“黄泉路上无老少”，感慨世事无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