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 5 岁那年,父亲因病离世,家里穷得叮当响,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,只能靠一大罐子止疼片硬撑着。那个深黄深褐的大药瓶,我至今难忘,总想抱着它,可母亲总怕我摔了。父亲身形瘦得不成样子,一米八的大汉蜷缩成一小团,摸着我的头,眼神空洞,我害怕,就只能摸摸那药瓶子。 父亲一走,不到半年母亲便要改嫁。她才 30 出头,很快找好了人家。可对方要求我改姓,我们那儿管这叫 “带死了”,带去的儿子得随他们家姓。大伯一听,坚决不同意,他跟母亲说:“咱这辈就我和兄弟俩,我也只有一个儿子,老梁家就两根独苗,黑小身上流着梁家血,咋能去做带犊子!” 我们村穷,大家都守着些老传统,家族人丁不旺,在村里就抬不起头。大伯这人有点窝囊,他不想让人戳脊梁骨,兄弟没了,侄儿还得改姓,家族就这么点血脉,没人管可不行,村里人心里都有数呢。就这样,我被大伯留了下来,母亲哭着离开了村子。 记得那天冷极了,西北风呼呼地刮,飘着清雪花。我鼻涕眼泪满脸都是,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襟,怎么都不撒手。母亲捂着脸,哭得抽抽噎噎,脚都迈不开。可大伯还是硬掰开了我的手,把我抱进了冷风里,母亲哭着走了。 大伯家本就艰难,三个堂姐一个堂哥,大表姐智力还有点问题。这下又多了我一张嘴,大娘心里自然不痛快,可于情于理,他们又不得不留下我。在大娘家,吃饭全靠抢,晚了就没饭吃,根本没有留饭这说法。农忙时,弱智的大堂姐在家做饭,她总会偷偷给我煮个鸡蛋,我去灶房舀饭,她就悄悄塞我手里。那可是我一年到头难得能吃到鸡蛋的时候,大伯家的人都不舍得吃,鸡蛋攒起来,卖了换盐和煤油点灯。堂姐看我可怜,才偶尔给我煮一个。 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,我在大伯家长到了 14 岁,便自立门户了。父母留下的那间土房,四处漏风,我一个人做饭,根本暖不热屋子。冬天冷得没法住,只能去村里光棍房蹭热炕,说来也怪,村里光棍特别多,想睡热炕头,全得靠抢。队里分点粮食,大娘就叫我回去吃,粮食吃完,我又没了着落。 村里人瞧我实在可怜,正好村里征兵,队干部就让我去试试,起码能吃饱饭。那年我 18 岁,虽说平时吃不好,可个子蹿到了一米八。当兵,成了我人生的大转折。我去了天津当兵,在部队才开始认字,训练再苦也不怕。因为个子高,我进了汽车连,学会了开解放牌大卡车,开起来那叫一个溜。当兵三年,我转成了志愿兵士官,复员后,进了北方最大的焊条厂,成了跑运输的司机。那时候,方向盘一转,给个县长都不换,我也成了家,在那座北方小城安稳下来。 虽说大伯大娘以前对我不算好,可我心里清楚,得感谢他们当年留下我。每年我都会给他们送半车碳,在北方农村,这可是金贵东西,好多人家都买不起,只能烧粪取暖。城里住房紧张,我也常把大娘接来住一阵,就是要让村里人知道,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。我成了村里唯一有工作的人,有时候我就想,要是当年跟着母亲走了,说不定就一辈子窝在村里了。那时候,大家都不太瞧得起当兵的,村里有句话叫 “好铁不打钉,好汉不当兵”。父亲去世、母亲改嫁,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,多亏大伯出面留下我,在这凄风苦雨中,我才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,也算是老天爷眷顾吧。不管咋说,我打心底感谢大伯,他当年留下我,给了我一口饭吃,让我活了下来,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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