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卷着沙土拍在工事的木板上,发出刺耳的呜咽。胡琏走下舷梯时,军大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望着阵地前沿密密麻麻的弹坑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杨伯涛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,握住老上司的手时,发现那掌心的温度比双堆集的冻土还凉。 “胡老头,再不来,弟兄们的心都要凉透了!”杨伯涛扯着嗓子喊,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撕成碎片。远处传来零星的炮声,震得地面微微发颤。胡琏没接话,目光越过他肩膀,落在不远处的黄维身上。 黄维背着手站在战壕边,军帽檐压得很低,看不清表情。自从十二兵团被围困,这位书生气十足的司令就像变了个人,整日盯着地图发呆。此刻听见脚步声,他缓缓转过身,喉结动了动:“伯玉(胡琏字),你来了。” “司令官,让我来指挥吧。”胡琏直截了当地说。他太清楚局势有多凶险——解放军的包围圈越缩越紧,空投补给杯水车薪,士兵们啃着掺沙子的馒头,眼神里都是绝望。黄维却摆了摆手,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,抽出一根点燃:“你能来,我就放心了。但这烂摊子,终究是我捅下的娄子。” 夜色渐浓,指挥部里的煤油灯忽明忽暗。胡琏摊开地图,红蓝色的铅笔标记像蛛网般交错。黄维倚在墙角,看着老部下指着防线漏洞侃侃而谈,突然想起几个月前,蒋介石亲自点将让他挂帅十二兵团时,胡琏满脸的不甘。那时他还觉得,这个黄埔四期的学弟太争强好胜,现在才明白,有些仗,真不是纸上谈兵能打赢的。 “胡老头,你说咱们还有几分胜算?”杨伯涛突然打破沉默。屋里陷入死寂,只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。良久,胡琏抬起头,眼里闪着狠劲:“有我在,能多拖一天是一天!”可没人注意到,他攥着铅笔的指节早已发白。 接下来的日子,双堆集成了人间炼狱。胡琏拄着拐杖穿梭在阵地间,沙哑着嗓子鼓舞士气;黄维把自己关在指挥部,一遍又一遍推演突围方案。 当解放军的总攻号角响起时,黄维整了整军装,对胡琏说了句:“伯玉,保重。”没人知道,这位固执的司令,在坐上坦克突围前,悄悄把辞职信塞进了贴身口袋。 这场战役最终以国民党军的惨败告终。胡琏身负重伤,坐着快艇逃出生天;黄维被俘,那封未寄出的辞职信,成了他军事生涯的最后注脚。 而双堆集的焦土下,埋着的不只是十万将士的英魂,还有一个腐朽政权摇摇欲坠的命运。那些在战壕里的对话,那些复杂的眼神,都成了历史长卷里,最沉重的褶皱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寒风卷着沙土拍在工事的木板上,发出刺耳的呜咽。胡琏走下舷梯时,军大衣下摆被风吹得
琴音入梦来
2025-04-21 02:01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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