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深秋的一个夜晚,即将返城的女知青李亚茹将丈夫唤到跟前,指尖微颤地解开衣襟纽扣,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:"今夜,让我们以夫妻之名再爱最后一次吧。"破晓时分,她终究没理会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,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北去的列车。时隔四十二载春秋重逢时,白发苍苍的李亚茹刚对女儿说出第一句话,泪水便冲垮了岁月筑就的堤坝。 【消息源自:浙江省档案馆《知青返城政策专题档案(1978-1982)》;《青山县志》1985年版教育章节;李晓芸1982年教师档案登记表】 1978年11月3日的深夜,青山公社教师宿舍的煤油灯晃得厉害。李晓芸第三次把离婚申请书折成四方块,又展开。纸角已经磨出了毛边,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婚姻。"孩子睡实了?"张建国蹲在门槛上卷烟,火星子明明灭灭映着他开裂的胶鞋底。"嗯,就是睡着还攥着你给她编的蚂蚱。"李晓芸说着突然别过脸——窗台上并排摆着三个粗瓷碗,中间那个缺了口的,是张小梅专用。 这是母亲第五封加急信送达后的第七个不眠夜。信纸上市教委的红头公章刺得眼疼:"子弟学校语文教师岗位保留至12月31日,未婚证明需由原插队单位开具"。李晓芸摸出衬衫口袋里的钢笔,这支"英雄"牌是师范毕业时得的奖品,如今笔帽上的镀金早被磨光,就像她曾经以为会永远鲜亮的理想。 "今天王书记又找我谈话。"张建国突然开口,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,"说公社中学缺个音乐老师,你要是留下..."话音被远处火车的汽笛声切断。李晓芸盯着墙上斑驳的奖状,"先进教育工作者"几个字正在剥落。她想起三年前初到青山公社那天,暴雨把黄土路冲成泥河,是张建国扛着自行车蹚过三里地,车后架上绑着她的全部家当:一捆书,一床被,还有母亲偷偷塞的麦乳精。 清晨五点的雾气裹着柴火味渗进屋里。李晓芸最后检查行李时,发现棉袄内衬鼓了个包。拆开线头,里面躺着三张皱巴巴的粮票和一张字条:"给梅梅买奶粉"。她突然冲回里屋,却看见丈夫背对着门,肩膀的轮廓在晨光里抖得像风中的高粱秆。门外传来早起学生的读书声:"白日依山尽,黄河入海流..." 2020年重阳节的县档案馆,退休教师李晓芸在知青档案展区停住了脚步。玻璃展柜里泛黄的《1978年公社教师登记表》上,张建国名字后面跟着刺目的"丧偶"。她哆嗦着摸出老花镜,突然听见身后"啪"的合册声——穿白大褂的中年护士把登记表摔回桌上:"这上面还少写半句,'因酗酒引发肝衰竭'。"档案室过堂风掀起护士的刘海,露出和李晓芸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眉峰。 "你知道父亲为什么总带我去邮局?"护士的白大褂下摆剧烈晃动,"他说要让我记住,汇款单上'李晓芸'三个字是怎么写的。"窗外飘来广场舞的音乐声,是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。李晓芸想起1982年再婚前夕,她曾收到青山公社寄来的包裹,里面是捆得整整齐齐的师范教材,最上面那本《现代汉语》扉页上,还留着她当年用红笔写的教学笔记。 档案室管理员过来催闭馆时,发现靠窗的座位上有张被泪水晕染的参观券。窗玻璃映出楼下广场的热闹景象,一群穿练功服的老人正排练重阳节节目,领舞的男老师动作有些笨拙,但把扇子舞得虎虎生风。
1978年深秋的一个夜晚,即将返城的女知青李亚茹将丈夫唤到跟前,指尖微颤地解开衣
自由的吹海风
2025-05-06 07:03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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