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年代时,村里有一个女的,四十多岁了,老公在生产队里看麦场,夜晚暴毙在了麦场中

汪静姝谈娱乐 2025-05-07 17:11:06

七十年代时,村里有一个女的,四十多岁了,老公在生产队里看麦场,夜晚暴毙在了麦场中,一个寡妇家,上有年迈的公爹公婆,下有两个儿子,一个女的,女儿在上初中,两个儿子在上小学,在那个挣工份的年代,生活压力可想可知,村里好多人都劝她重新嫁人。

七十年代的月光很清,照在寡妇家的土墙上像撒了把盐。她蹲在灶台前烧火,火星子映着她眼角的皱纹,锅里的红薯粥咕嘟咕嘟响,两个儿子趴在炕沿上啃窝头,小女儿借着煤油灯写作业,笔尖在纸上划出细响。公公咳嗽着从里屋出来,她连忙起身扶他坐下,顺手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块拨给老人。 村里说媒的王婶又来了,坐在堂屋的槐木椅上直叹气:"他嫂子,你才四十出头,总不能守着三个孩子和两个老人过一辈子啊。西头老李家的二小子,去年刚死了媳妇......"她往灶里添了把柴火,火星子溅出来烫了手背,却像没知觉似的:"婶,孩子们还小,我走了他们咋办?"王婶走时,她站在门口望着漫天星斗,想起男人猝死那晚,麦场上的月光也是这么白,白得像孝布。 转年开春,公社办起了缝纫班,她咬咬牙报了名。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一大家子做饭,然后踩着露水去镇上学习。针头扎破了手指,她就把布条缠在指节上接着缝;老师讲的公式记不住,她就趁午休躲在仓库里抄在烟盒纸上。小女儿把省下的作业本送给她:"妈,你用这个记。"她摸着女儿泛黄的课本,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也是班里的尖子生,却为了供弟弟读书早早辍学。 三个月后,她在自家西厢房支起了缝纫机。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抱着布料来做衣裳,她量尺寸时总是弯着腰,怕自己粗糙的手指刮到布料。有次给人做结婚的红棉袄,新郎官喝多了酒,醉醺醺地说:"寡妇手巧,不如给自个儿也做件嫁衣?"她手一抖,针尖戳进拇指,血珠滴在红布上像朵小花开了。那天晚上,她对着镜子给自己缝纽扣,忽然发现鬓角又添了几根白发。 大儿考上高中那年,她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卖了,给孩子买了身新衣裳。儿子摸着布料上细密的针脚:"妈,你别总给别人做衣服,自己也买块花布吧。"她笑着拍他的头:"妈不爱穿花的。"转身却把儿子穿旧的蓝布衫改了改,套在自己身上。镇上的供销社来了新布料,她摸了又摸,最后买了两尺红布,给小女儿做了条围巾。 小女儿出嫁那天,她躲在厨房里抹眼泪。女婿来接亲时,她把一个红布包塞进女儿手里:"这是你从小到大的成绩单,还有......"她声音哽咽,"你爹走那年,我偷偷给他缝的鞋垫。"女儿打开包,看见鞋垫上用金线绣着"平安"二字,针脚间还夹着几根白发。 两个儿子陆续成家后,她把土屋让给孙子住,自己搬到了东厢房。屋里摆着男人的遗像,旁边是她用缝纫机赚的钱买的收音机。每天傍晚,她坐在门槛上听评书,怀里抱着不知给谁做的小棉袄。邻居劝她歇着,她却把老花镜往上推推:"趁着眼还看得见,多做些,孩子们总有需要的时候。" 八十年代末,村里通了电,她的缝纫机换成了电动的。有天孙子指着她鬓角的白发:"奶奶,你头发白了。"她笑着摸他的头:"白就白吧,奶奶这辈子,把该缝的都缝好了。"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缝纫机上,那些被岁月磨得发亮的零件,曾缝补过破碎的衣襟,缝补过贫寒的日子,也缝补过一个女人心中千疮百孔的春天。 如今她坐在堂屋的藤椅上,膝头放着未完工的虎头鞋。门外的石榴树开花了,红得像当年那滴在红布上的血珠。孙子们在院子里追跑,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。她望着天上的云,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那个麦场,男人倒下时手里还攥着赶夜露的竹扫帚。原来有些路,走着走着就走成了一生;有些缝补,补着补着就补出了岁月的暖。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,从柜子里取出件花衬衫——那是小女儿去年买给她的,一直舍不得穿。对着镜子扣好纽扣,阳光落在衣领上,把褪色的牡丹照得格外鲜艳。院子里的石榴花又落了一朵,她弯腰捡起来,夹进了那本早已泛黄的缝纫手册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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