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吹得民政局门口的老梧桐直掉叶子,我攥着文件袋的指节泛白。他隔着三米远刷手机,蓝光打在眼镜片上,倒真像来办离婚的陌生人。 两个月前婆婆瘫在病房,我正卡在晋升关键期。他摔门那声"辞职伺候老人是儿媳本分",和当年逼我放弃二胎时一模一样。这次我梗着脖子说"不",换来十天冷冰冰的客套。 昨夜第十场冷战,我盯着客卧紧闭的门板突然笑出声——我们早成了合租室友。他给老家汇款的短信提示音,我陪孩子写作业的台灯光,在黑夜里划出楚河汉界。那些关于"孝道"的争吵,不过是压垮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红章扣下去的瞬间闷响,工作人员公式化地说了句"祝您开启新生活"。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利落得像在签收快递,这些年他始终朝着父母的方向狂奔,却忘了回头看看我。我摸着包里孩子的接送卡,突然明白婚姻里最扎心的,不是没完没了的吵闹,而是你永远在单方面付出,对方却觉得理所应当。 街角咖啡香飘过来时,我删掉了置顶十年的对话框。阳光穿过梧桐叶,在离婚证烫金封皮上碎成星星点点,恍惚竟和结婚照上的金箔喜字重叠了。
【梧桐叶落时,我签下了离婚协议】
贺紫悦一勘
2025-05-12 11:51:27
0
阅读: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