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大丑女”之一的孟光,痴迷贤士梁鸿,放话“非他不嫁”,梁鸿听后上门求娶,谁知大婚当晚梁鸿掀开盖头,脸色大变愤然离去。
东汉初年,平陵县一户寻常人家的庭院里,孟光正握着石杵捣药,母亲走进院子,看着女儿的背影,忍不住叹气道:“光儿,你的婚事真是让我发愁啊。”
孟光说:“母亲,我说过多次,女儿非梁鸿不嫁。他虽贫苦,却能在困境中坚守气节,这才是值得托付之人。”
母亲急得直跺脚:“梁鸿?那穷书生能给你什么好日子?你都三十了,再拖下去,旁人还不知怎么说闲话。”
孟光放下石杵,说:“女儿宁可被人议论,也不愿将就一生。若为了世俗眼光嫁与不心仪之人,才是真正让二老蒙羞。”
另一边,梁鸿的生活同样充满波折。他在简陋的茅屋里苦读,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。看着灶台上仅剩的半瓢米,梁鸿无奈地摇头。
这时,同窗好友来访,见梁鸿如此清贫,劝说道:“凭你的才学,去求个一官半职,何愁没有好日子?何必在这受苦。太守府的主簿一职,我都替你打听好了,只要你愿意去,是没有问题的。”
梁鸿说:“若为了荣华富贵,舍弃心中志向,那才是真正的痛苦。我宁愿守着清贫,也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。你莫要再提此事!” 好友被他的态度惊到,悻悻离去。
当梁鸿得知孟光非他不嫁时,心中既惊讶又好奇。他来到孟家附近,远远看见孟光在院子里劳作,虽穿着朴素,却自有一股从容大气。
孟光似有所感,抬头与梁鸿对视,目光交汇的瞬间,梁鸿心中一动。然而,孟家隔壁的李婶却在一旁嚼舌根:“这孟家姑娘也不照照自己,还想攀梁鸿这高枝!”
这话被孟光听到,她却只是淡淡一笑,继续手中的活计。
成亲那日,孟府张灯结彩,宾客满堂。孟光身着华丽嫁衣,头戴凤冠,在众人的簇拥下,缓缓走向花轿。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:“这孟光看着五大三粗的,哪像个新娘子样。”
“听说梁鸿是被逼无奈才娶的,不然能选她?”
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孟光心里,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。
大婚当晚梁鸿掀开盖头后,脸色大变愤然离去,之后整日闷闷不乐,对孟光不闻不问。
第七日夜里,孟光鼓起勇气说:“夫君,这几日,思来想去不知何处惹恼了您,还望夫君直言。”
梁鸿放下手中书卷,语气冷淡:“我欲寻一能与我归隐山林,粗茶淡饭共度一生之人,可你这满身绫罗,浓妆艳抹,与我所求相差甚远。这般奢靡,岂是我梁鸿之妻该有的模样?”
孟光听后,微微一笑,转身回房,片刻后,一袭布衣,素面朝天的孟光出现在梁鸿面前。
二人隐居霸陵山后,日子虽清贫,却也安宁。然而,好景不长,一场暴雨引发山洪,冲毁了他们的几亩薄田。
梁鸿望着被淹的庄稼,满脸愁容: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孟光挽起袖子,说:“夫君莫急,咱们开垦后山那块荒地,种些耐旱的作物。只要人勤快,日子总能过下去。”
就在他们齐心协力重建家园时,梁鸿的《五噫歌》却打破了这份平静。
《五噫之歌》的歌词大意是:“登上高高的北邙山,噫!俯览壮丽的帝王之都,噫!只见宫室连云遮日,噫!看不见百姓的辛劳,噫!漫漫辽辽的宫殿,噫!”
东汉章帝刘炟得知这首歌后,勃然大怒,下令将梁鸿抓捕。
一日,孟光正在溪边浣衣,村里的孩童跑来大喊:“孟娘子,不好了,官兵来了,说是要抓梁先生!”
孟光脸色大变,丢下衣服,飞奔回家。路上却被几个官兵拦住,领头的军官上下打量着她:“你就是梁鸿的妻子?”
孟光强作镇定:“我夫君早已不知去向,你们便是杀了我,也问不出什么。”
梁鸿正在整理书卷,见孟光慌张的模样,已然明白:“看来我们不得不离开了。”
孟光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夫君莫慌,只是,咱们的藏书。”
梁鸿看着满屋的书卷,咬牙道:“只能带些要紧的,其余的,日后再想办法。”
在逃亡的路上,他们风餐露宿,受尽磨难。
后来到了吴地落脚后,孟光每日辛苦操持家务,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。
一日,孟光在厨房做饭时,不小心切到了手指,鲜血直流。
梁鸿看到后,心疼地说:“让你跟着我受苦了。”
孟光强忍着疼痛,笑着说:“只要能与夫君在一起,再苦再累都值得。”
梁鸿紧紧握住她的手:“莫要在意他人言语,在我心中,你是这世间最珍贵之人。”
梁鸿病重时,孟光日夜守候在床边,泪水止不住地流。
梁鸿虚弱地握住孟光的手:“此生得你相伴,夫复何求, 只是苦了你。”
孟光哽咽着:“夫君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,我们还要一起回霸陵山,再种那薄田。”
然而,梁鸿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孟光带着孩子回到故乡,每当夜深人静,她便会拿出梁鸿留下的书卷,轻轻抚摸,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。
“举案齐眉”这个成语,就源自于梁鸿和孟光的故事。讲的是孟光随梁鸿至吴地后,梁鸿归家,孟光每为具食,举案齐眉,以表示对丈夫的敬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