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1年，明朝万历帝不肯立朱常洛为太子，李太后问其原因，万历撇着嘴说：“他的生母是个宫女，让他当太子，多丢人！”李太后“腾”地站起身，怒骂道：“嫌弃谁呢！难道你不是宫女所生？” 万历皇帝朱翊钧十岁登基时，整个大明王朝的命运就系在这个孩子肩上，他的生母李太后原本是裕王府的侍女，因被明穆宗朱载坖宠幸生下皇子，才从卑微宫女跃为贵妃。 这段经历让她对儿子的教育格外严苛，每日五更天便亲自叫醒他读书，要求他将所学经典逐字复述，稍有懈怠便罚跪思过。 在文华殿里，首辅为其制定了严密的课表：寅时诵读四书，卯时研习《资治通鉴》，申时批阅奏章。 而那张悬挂在御座旁的百官名录屏风，时刻提醒着小皇帝肩负的责任。 某日万历临摹书法时笔锋虚浮，张居正当着群臣厉声训斥："陛下字迹轻浮，岂是明君气象？"吓得少年天子手指发颤，墨迹在宣纸上洇成乌云。 这般窒息式教育持续到万历十六岁，当李太后逐渐放松管束，长期压抑的皇帝突然像脱缰野马。 有次在慈宁宫请安时，他竟临时起意宠幸了路过的宫女，事后万历懊悔不已，不仅因自觉"失德"，更怕被太后责罚。 他本欲隐瞒此事，偏偏宫女数月后怀孕显怀，在太后施压下，勉强封其为恭妃，却对诞下的长子视如敝履，数月都不曾探望。 1601年，皇帝已拖延立储十余年，李太后追问缘由时，他脱口抱怨："他母亲是卑贱宫女，立为太子岂不贻笑天下？"太后勃然拍案："你嫌弃谁？当年哀家不也是宫女！"这记当头棒喝令皇帝慌忙跪地认错。 最终在太后威压下，勉强立朱常洛为太子，但长达十五年的"国本之争"已严重消耗了朝堂公信力。 令人唏嘘的是，李太后倾注毕生心血的教育最终适得其反，张居正病逝后，万历发现这位要求自己"俭以养德"的严师竟坐三十二抬镶金大轿，私宅抄出金银三十二箱。 理想崩塌的皇帝开始清算张居正家族致其长子自尽，继而创下二十八年不上朝的纪录。 李太后临终前或许终于明白，当年乾清宫里那个五更即起的孩子，早已在过度管控中扭曲了心性。 她禁止其接触宫外之物，却不知皇帝晚年最珍视的物件，是藏在寝殿暗格里的竹蛉罐，那是十岁那年，他偷偷让太监从宫外捎来的唯一童年信物。 而那位被父皇嫌弃的宫女之子朱常洛，登基月余就因"红丸案"暴毙，留下个被党争撕裂的烂摊子。 当史家评说明朝实亡于万历，或许该在因果链上添一笔，始于那个把帝王教育变成精密模具的早晨，当戒尺悬在稚子头顶三寸时，王朝的命运已在高压中悄然裂开细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