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笠的儿子戴藏宜自小顽劣,但因有父亲关照,29岁就挂少将衔。戴笠为了联姻,让戴藏宜娶军统元老王天木的女儿,戴藏宜嫌女方长得不漂亮,坚决不同意。
戴藏宜身为戴笠的独子,自幼便被祖母蓝氏捧在手心,含在嘴里怕化了,顶在头上怕摔了。在那保安乡的深宅大院里,蓝氏对这宝贝孙子的溺爱简直毫无边界。家中的佣人们都知道,只要小少爷一哭闹,蓝氏必定想尽办法哄他开心,要星星不给月亮。
这般毫无原则的宠溺,使得戴藏宜从小就养成了肆意妄为、顽劣不堪的性子。他对读书识字之事,从心底就充满了抵触,先生在私塾里摇头晃脑地讲学,他却在书桌下偷偷玩着蛐蛐,心思全然不在学问上。
1932年,17岁的戴藏宜在江山县立中山小学勉强毕业后,便如脱缰的野马,说什么也不愿再踏入学堂半步。
戴笠面对儿子的执拗,也只能无奈叹气,他动用关系,将戴藏宜送去上海的私立大学,想让儿子收收性子,潜心向学。
然而,戴藏宜整日与一帮富家子弟混在一起,不是在十里洋场寻欢作乐,就是四处惹是生非。不出两年,因学业一塌糊涂,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老家江山县保安乡。
回到老家后,戴藏宜在戴笠的安排下,先后担任乡里私立树德小学校务主任、代理校长。戴藏宜自己都不是好学之人,如何能当好校长,学校的事务被他搞得一团糟。
后来,戴藏宜又出任保安乡长、乡兵役协会常务干事等职,这背后自然少不了戴笠的运作。
蓝氏见戴藏宜年龄大了,便嚷嚷着要给这个宝贝孙子娶个媳妇。戴笠对母亲向来孝顺,加之戴藏宜也确实到了婚配的年龄,便开始四处给儿子寻找合适的对象。
选来选去,戴笠看中了王天木的女儿。王天木在军统中资历深厚、人脉广泛,若能结为亲家,对戴笠在军统内部的势力巩固,无疑是如虎添翼。女儿能嫁给戴笠的儿子,王天木自然也是求之不得。
见王天木没有意见,戴笠便将戴藏宜叫来,说:“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,是王天木的女儿。”
戴藏宜说:“这事儿太突然了,总得让我见见人家姑娘,再做打算吧。”
戴笠以为儿子只是一时没转过弯,便笑着说:“那是自然,过几日,安排你们见个面。”
几日后,在戴笠安排的一场宴会上,戴藏宜终于见到了王天木的女儿。戴藏宜见女方长相普通,心里一百个不愿意,宴会尚未结束,就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场。
第二天,戴笠询问儿子的想法,戴藏宜满脸不情愿,皱着眉头说:“让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,我做不到,没法跟她过一辈子。”
戴笠说:“婚姻大事,岂能只看长相?”
戴藏宜梗着脖子说:“我只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。”
戴笠见儿子如此不识好歹,顿时怒从心头起。长期以来,他在军统中说一不二,下属们对他都是唯命是从,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多次顶撞,这让他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战。
戴笠盛怒之下,再也顾不得父子情面,下令将戴藏宜关在南京的一处住所内,不许他出门,试图以此让儿子妥协。
蓝氏得知孙子被关了禁闭后,去把戴笠臭骂了一番,戴笠无奈,只得将戴藏宜放了出去,默许他去寻找自己中意的女子。
后来,戴藏宜结识了衢州女子郑锡瑛,不久后将她迎娶。
靠着戴笠的庇荫,戴藏宜在29岁,就在军统的外围组织,挂名少将,军统那帮大特务,对此颇为不满,但敢怒不敢言。
戴笠死后,戴藏宜的好日子到头了,郑介民、毛人凤对他不冷不热,保持距离。遭到冷遇的戴藏宜,不得不回乡。
1949 年5月,江山解放,戴藏宜逃到了福建浦城县水北乡。
在水北乡,戴藏宜被解放军拦截,送往浦城军管会。在被关押的第二天夜里,趁着看守换岗的时机,戴藏宜翻墙逃走,又回到了江山。
9月,戴藏宜悄悄潜入大溪滩乡刘家山,计划从平滩站乘坐火车先逃到上海,然后再转去台湾。他在刘家山东躲西藏,时刻留意着火车站的动静。
当戴藏宜自以为准备周全,打算前往火车站时,江山县公安局早已获取情报,布下了严密的抓捕网。
被捕后的戴藏宜被带到审讯室,审讯人员问:“戴藏宜,交代你的罪行,别耍心眼。”
戴藏宜却心存侥幸,尽说些无关紧要的事,妄图把重罪说成轻罪,蒙混过关。“
审讯人员没有被戴藏宜的谎言迷惑,收集到充足证据后,将他押送到浙江省公安厅监狱。
在监狱里,戴藏宜依旧不安分,可一切挣扎都毫无用处。1951年,戴藏宜被判处死刑,押解至老家保安执行。
戴藏宜一共有五个孩子,分别是长子戴以宽、次子戴以宏、幼子戴以昶三个儿子,长女戴眉曼、次女戴璐璐(因病早夭)。
戴藏宜死后,毛人凤在老蒋指令下,派人将郑锡瑛、戴以宽、戴以昶接到了台湾。戴以宽后来去美国读了大学,娶妻生子,戴以昶在台湾工作。
除留下来的戴以宏、戴眉曼,受到了人民政府的善待,长大后参加了工作,组建了各自的家庭。
1991年,戴眉曼与戴以宏前往台湾看望母亲郑锡英。得知弟弟和妹妹到了台湾,远在美国的戴以宽也专程坐飞机到台北与家人团聚。至此,戴笠的四个孙辈在分别四十多年后,终于得以第一次相见,齐聚一堂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