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锡山31岁那年，由自己的老丈人做媒，迎娶了14岁的徐兰森，几年时间，两人就生下了五子一女，原配妻子徐竹青也完全同意。 这是2003年广州一名记者笔记本上的一段话。 短短数十字，记录了一个男人和两名女子多年的恩怨纠葛。这名记者名叫谭雅晴。 时间回到2003年，新城日报的记者谭雅晴此时此刻正拿着主编给的采访大纲，脑子里飞快记着几个人的名字，“阎锡山、徐兰竹、徐兰森”。 关于这次采访，谭雅晴已经准备了好久，关键在于受访者身份之特殊。 接受采访的两位都是百岁老人，她们曾在阎锡山家里做过仆人，其中一位服侍太太徐兰竹，另一位则是妾室徐兰森的贴身侍女。 两个人见到对方先是一愣，紧接着从白发与皱纹间拼凑出了对方的名字，勉勉强强叫了出来。 太太叫春霞，妾室叫福琴。 谭雅琴看福琴精神不好，于是问起了春霞，关于阎锡山与徐兰竹的婚姻故事。 春霞愣出了神，许久没有言语，谭雅琴也不着急，静静等着她开口。 过了很久，春霞开始讲起了她脑海里重复很久的故事。 春霞是徐家的家生奴才，徐兰竹与阎锡山成婚，徐家父亲派了几个妥帖的人过去帮助女儿打理家务。 徐家小姐样貌生的极好，柳叶眉、吊梢眼、消瘦肩膀，听说阎锡山一见就已倾心。 说到这里，春霞想起社会上那时对阎锡山的评价，人人都说他脚踩"三个鸡蛋"却游刃有余，所谓“三个鸡蛋”就是侵华日军、国民党军队、共产党军队。 也因为这个，徐家小姐对阎锡山印象并不很好。 但徐家父亲却对这个女婿格外满意，厚厚添了嫁妆，把女儿嫁了过去。 第一天夜里，一切就像寻常夫妻那样，只是夜里徐兰竹睡觉的时候，阎锡山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，这让徐兰竹想到了小时候跟她关系极其亲密的奶娘。 第二天，徐兰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亮晶晶的眼睛，阎锡山早就穿戴好了，坐在床边看着她。 招呼丫头们伺候她洗漱好了，又陪她吃了早饭。阎锡山带她去看自己置办的衣服，又将田产一应都交给了她。 徐兰竹问为何都交给他，阎锡山只一句“我信你”。 两人很恩爱，同时期许多将军恨不得像皇帝一样后宫佳丽三千，唯独阎锡山有一个徐兰竹就可以。 可徐兰竹有不能为外人道也的隐疾，她有不孕症，阎锡山父母也因此对她颇有微词。 父母甚至因此气晕在床，许久不能下床，阎锡山在日记里写了一句“对的起父母易，对的起妻子难。”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心志。 阎锡山父母病倒的事情传到了徐家，徐兰竹父亲明白女婿不易之处，主动提出来为阎锡山纳妾。 徐兰竹也红着眼睛求他不要为难自己，阎锡山终于同意了，不过他也表明这是除徐兰竹外的第一个女人，也是最后一个。 徐兰竹父亲找的姑娘年龄很小，珠圆玉润的，母家姓许。 为让妻子放心，新婚燕尔之时，阎锡山就带着妾室到了徐家，让她改姓为徐，自此以后就叫做徐兰森。 当着徐家父母的面，阎锡山发誓，从此以后徐兰森就是徐兰竹的妹妹，以后凡徐兰森所出，皆为徐兰竹亲生子女，只管叫生身母亲徐兰森为姨妈即可。 讲到这里，福琴眼睛里有些湿润，她清楚记得当年阎老爷说了这个决定以后，徐家皆大欢喜，而那个只有十四岁的姨娘什么也没说，她从来没有多说的资格，她只是他人夫妻恩爱的见证者。 徐兰森身体很好，短短几年就生下了五子一女，孩子们都在徐兰竹膝下扶养，以正房为母亲。 当阎锡山回来的时候，一家人聚在一起，也颇为和谐，每当这个时候徐兰森就会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。 1931年，阎锡山兵败，机缘巧合下，孩子里排行第四、第五的两个跟着父亲、姨妈一起出逃两年。 这两年间，徐竹森用尽全心全意对待两个孩子，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像母鸡一样把孩子们护在身下。 两个孩子本就听多嘴的奶娘讲过，姨妈才是生了他们的。 再见姨妈如此慈爱，两个孩子情不自禁叫了声“妈”。徐竹森愣在原地，泪如雨下。 回到原来的家里，孩子们表面仍然和母亲徐竹青亲近，但徐竹青总觉得哪里不对，她给自己解释是孩子们在外面吓坏了。 直到某天，她看到孩子们和徐竹森抱在一起，她什么都明白了。 徐竹青走了，她觉得被孩子们背叛，被家庭驱逐，可她不知道，阎锡山在无数个夜晚摸着她的枕头思念她。 1946年徐竹森去世了，临死时孩子们牵着她的手喊她“妈妈”，徐竹森带着微笑离开了人间。 之后，阎锡山和徐竹青住到了台湾，两人先后去世，被孩子们埋在了一起，三人也算是最终都得偿所愿。 说完这些，谭雅琴看着两位老人，她们都已泪流满面，久久不再多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