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李国秦发现17岁的女儿小腹凸起，呕吐不止，她刚要上前询问，却遭到丈夫百般阻拦，最后在她的一再逼问下，丈夫才承认：“她怀的我的孩子。” 李国秦出生于中国的名门李家，她的父亲李经沣曾担任县令，后转行经商，家境殷实，李国秦从小享受着优渥的生活，身处的环境既充满文化气息，又透着浓厚的传统色彩。 上海复兴西路的洋房里，李国秦攥着叶奕华的孕检单，指尖几乎划破纸张。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，父亲李经沣举着马兆昌的八字帖说“属相相冲”，硬生生拆散了她与心上人。如今养女叶奕华的肚子像把尖刀，刺穿了丈夫张福运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誓言——这男人曾握着她的手教叶奕华写“礼义廉耻”，如今却在同一张书桌上与养女偷欢。 张福运的哈佛毕业证书在玻璃柜里泛着冷光。当年他入赘李家时，特意将“中国首位哈佛留学生”的金字招牌挂在客厅，仿佛这样就能镇住满屋的封建气。李国秦抚过红木雕花镜框，镜中映出叶奕华隆起的腹部，恍惚间与1924年婚礼上那顶沉重凤冠重叠——当年父亲用“八字相合”逼她嫁人，如今丈夫用“传宗接代”逼她认妾，两代男人的算计竟如出一辙。 “孩子总得有个名分。”张福运的辩解混着雪茄味飘来。他倚着真皮沙发，西装革履下透出旧式文人的腐朽——既要用西式自由恋爱标榜开明，又要用中式三妻四妾维护特权。李国秦盯着茶几上的《新青年》杂志，封面上“妇女解放”的标题被烟灰烫出焦痕，像极了这场婚姻的真相。 叶奕华缩在楼梯转角发抖，丝绸睡裙下露出青紫指痕。这个被李家锦衣玉食养大的女孩，五岁时因邻居家贫被收养，十八岁时因“子宫有用”被占有。李国秦突然想起张福运书房里的海关改革方案，那些“破除旧制”的批注写得力透纸背，却改不掉他骨子里视女性为田产的思维。 签离婚协议那日，李国秦亲手烧了珍藏的婚纱照。火苗蹿起时，照片里的张福运正在教她读拜伦情诗，背景是哈佛图书馆的拱形穹顶。灰烬飘落在叶奕华的孕肚上，这个即将成为“新太太”的少女忽然跪下痛哭：“娘，我不是故意……”李国秦扣上行李箱，翡翠镯子滑过手腕上未愈的牙印——昨夜张福运咬着她手腕嘶吼：“离了我你怎么活？” 她最终在杭州灵隐寺落发，法号“逸尘”。剃度时老尼姑的剃刀刮过耳际，李国秦听见自己少女时代被剪断的辫子落地声。三十年后，当垂暮的张福运从美国寄来忏悔信，她正在给三千女弟子讲授《金刚经》，经堂外松涛阵阵，似在嘲笑那些困住女人一生的“八字”“香火”“贞洁”。 佛堂长明灯照亮供桌上的照片——泛黄的合影里，穿中西女中校服的李国秦抱着英文课本微笑，身旁站着穿长衫的马兆昌。那是1921年的春天，算命先生还没拆散他们的婚约，张福运的哈佛文凭还在太平洋上漂着，而十七岁的她以为人生真能如父亲所说“圆满无缺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