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说最近老是头晕，今天就不打算过来了，要去医院检查身体。凌晨三点，我盯着手机上

姐姐说最近老是头晕，今天就不打算过来了，要去医院检查身体。凌晨三点，我盯着手机上的挂号信息，手指发颤。老爸的降压药只剩最后一粒，医院排号系统却显示"当前排队人数：147人"。 老爸的身份证被我攥出了汗。药房窗口排队的阿婆突然拽住我："闺女，这是医保专用通道！"我这才发现攥着老爸身份证的手已经发白。挂号机吐出的小票上，候诊时间写着"预计等待4小时"。姐姐的微信头像在屏幕上闪动："检查报告出来了，低压110，高压180。"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酸。老张推着轮椅经过时，轮椅的金属扶手磕在瓷砖上，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。我们像两片被狂风卷着的落叶，在急诊部、门诊楼和取药窗口之间打转。护士站的电子钟跳到11:47，药房终于叫到我们的号码——可装药的塑料袋上赫然印着"14天用量"。 孩子们在家庭群里发来午餐照片时，我正在数药盒里的白色药片。老二说今晚可以陪床，我却盯着老爸床头的呼叫铃发呆。这个红色按钮像根扎在心里的刺——上个月老爸按了三次，有两次护士站说系统故障没收到信号。 老张把热好的肉饼递给我时，公交车的报站声正念着"终点站到了"。肉饼的油渍在塑料袋上晕开，像极了CT片上的阴影区。手机突然震动，家庭群跳出新消息：大姐的抽血报告显示血糖值飙到了15.6mmol/L。 回家的末班车上，我数着车窗外的路灯。第三盏灯下有个佝偻着背的身影在翻垃圾桶，第十盏灯旁有外卖骑手摔碎了餐盒。姐姐的头像又亮了："明天我还是过去吧。"我转头看老张，他鬓角的白发在路灯下泛着银光。 当医院成了第二个家，当药盒变成计时器，当家人们互相成为彼此的病例本——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？那些在挂号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，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诊室里的温暖对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