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63年，发妻周氏问左宗棠：你每月收入多少银子？左公答：一年40000两白银。

1863年，发妻周氏问左宗棠：你每月收入多少银子？左公答：一年40000两白银。妻子吃了一惊，说：好你个左宗棠，每月才给家用200两？这么抠门！说，这钱你都花哪儿了…… 周氏攥着账本的手直哆嗦，红木算盘珠子磕得哗哗响。她怎么也算不明白，堂堂陕甘总督的年俸加养廉银足有数万两，自家厨房却连新鲜鹿肉都舍不得买。老左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呷着茶，眼皮都没抬："急啥？让账房把外头的簿子搬来瞧瞧。" 五六个伙计哼哧哼哧抬进来三口樟木箱，箱盖一掀，泛黄的账册摞得跟城墙似的。周氏随手翻开一本，墨迹密密麻麻爬满纸页："同治二年三月，拨湘军阵亡将士抚恤银八百两；四月初八，西安府饥民赈济粮款一千二百两；四月廿三，兰州书院修缮费五百两......"越往后翻手指越凉，账册边角都磨出了毛边。 "这些......都是你贴的钱？"周氏嗓子眼发紧。老左掸了掸官服下摆："朝廷给的军饷总拖拖拉拉，总不能看着弟兄们饿着肚皮打仗。前儿个甘肃大旱，饿殍遍地哪......"话没说完，外头管家扯着嗓子喊："老爷！辕门外跪着二十来个老汉！" 乌泱泱一片白头巾在日头底下晃得扎眼，领头的颤巍巍捧出件打满补丁的棉袄："左大人，这是咱陇西三百户乡亲凑的。"展开棉袄内衬，密密麻麻缝着芝麻粒大的名字。原来三个月前老左私掏腰包给阵亡士兵家属发抚恤金，有个瞎眼老婆子愣是摸着针线把全村人名都绣上了。 周氏躲在屏风后头抹眼泪，想起上个月老左半夜翻箱倒柜找私章。第二天才知道他把自己在江夏的田产抵押给票号，换现银买军粮。那天灶上炖的老母鸡，他连口汤都没顾上喝。 转眼入秋，总督府后院突然热闹起来。周氏正纳闷，见管家领着十几个粗布衣裳的娃娃鱼贯而入。领头的少年攥着本《论语》，脖子梗得笔直："学生代兰州义塾三百同窗，给师娘磕头了。"原来老左把京官送的寿礼全折了现，在河西走廊建了七所学堂。 腊月二十三祭灶，周氏亲自下厨蒸了屉枣泥糕。老左裹着破裘皮大氅从军营回来，袖口还沾着雪渣子。"当家的，"周氏把热茶递过去，"往后账上的事......"话没说完，外头马蹄声急如骤雨。亲兵滚鞍下马："报！新疆军情紧急，粮草......" 老左抓起顶戴就往外走，周氏追到门口往他怀里塞了个包袱。月光照见包袱皮里整整齐齐码着银票，都是她这些年攒的私房钱。马蹄声嘚嘚远去，雪地上两行蹄印渐渐被风吹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