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洲少女巴特曼,因臀部长得很“突出”,被人骗到英国,扒光衣服关进笼子让人参观。在她死后,她的遗体还被做成标本,在博物馆展览了200多年。
1789年,一个科伊桑女孩出生了,没有人记得她原本的名字,后世只知道她叫萨拉·巴特曼。
科伊桑人有个独特的遗传特征:女性臀部异常硕大。
这是脂肪变性导致的,世代相传,在部落里,这很正常,但对于欧洲殖民者来说,这成了猎奇的对象。
18世纪末,荷兰人占领了好望角。
科伊桑人的土地被抢走,幸存者沦为奴隶。
巴特曼就在荷兰农场主亨德里克·塞扎尔的农场做工。
1810年,塞扎尔找到巴特曼。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英国医生威廉·邓洛普。
两个白人男人围着巴特曼转圈,像打量动物一样打量她,他们盯着她的臀部,眼里闪着贪婪的光。 塞扎尔开口了:"想去欧洲吗?那里遍地黄金。"
邓洛普接话:"你会成为富人。再也不用做奴隶。"
巴特曼不识字,合同上写了什么,她根本看不懂,只是在别人指的地方按下手印。
船起锚了,巴特曼以为自己要去过新生活,她不知道,等待她的是什么。
伦敦,皮卡迪利广场。
铁笼子立在广场中央。巴特曼被剥光了衣服,只有一块手帕遮住下体。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。
"快看!霍屯督维纳斯!"有人喊道。
霍屯督是荷兰人对科伊桑人的蔑称,维纳斯是爱与美的女神。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个恶毒的讽刺。
塞扎尔站在笼子外,手里拿着鞭子,命令巴特曼转身,弯腰,做各种暗示动作。观众们哄笑着,起哄着。
有人掏出钱来:"让我摸摸看!"
塞扎尔笑着收下钱,打开笼门,。那人伸手摸向巴特曼的臀部,像在摸一件货物。
夜晚,贵族的宴会上,巴特曼被带进大厅。贵妇人们掩着嘴笑,绅士们露出猥琐的表情。她被迫在餐桌间走动,供人观赏。
有个贵族喝醉了,拿酒泼她:"跳舞!野蛮人!给我们跳舞!"
巴特曼不会跳欧洲的舞蹈,只能笨拙地扭动身体。满堂哄笑。
四年过去了,新鲜感消失了,观众越来越少,塞扎尔决定把她卖掉。
1814年,巴特曼被带到巴黎,新主人是个驯兽师,叫雷奥。
雷奥的想法更变态。他让巴特曼和动物一起表演,熊、猴子、还有她,在观众眼里,她们没有区别。
巴特曼的身体垮了,长期的虐待,恶劣的生活条件,疾病缠身,越来越瘦,只有臀部还保持着原样。
1815年,巴特曼死了,年仅26岁。
死亡并不是解脱,法国解剖学家乔治·居维叶得到了她的尸体。这位科学院院士,急不可耐地开始解剖。
手术刀划开皮肤,居维叶取出了她的大脑、臀部组织。
他把这些器官泡在福尔马林里,制成标本,骨架被剥离出来,重新组装。石膏模型按照她生前的样子制作。
居维叶在科学院宣读论文。
他说,巴特曼的身体特征证明了,非洲人更接近猿类。
她的大脑比欧洲人小,这证明黑人智力低下,科学家们热烈鼓掌。种族主义找到了"科学依据"。
标本被送进巴黎人类博物馆,玻璃柜里,巴特曼的骨架、石膏模型和器官标本一字排开。参观者络绎不绝。
一个世纪过去了,1974年,法国通过新的生物伦理法。
博物馆不得不撤下展品。但标本没有销毁,只是转移到了仓库。
1994年,南非结束种族隔离。曼德拉当选总统。
南非学者尤伯哈姆找到总统:"我们要把巴特曼接回家。"
曼德拉亲自给法国总统写信,法国人开始推诿,他们说这是科学标本,有研究价值。他们说这涉及法律程序,需要时间。
南非人不依不饶,媒体开始报道,民众开始抗议,"迎回非洲维纳斯"运动声势浩大。
七年拉锯战,2002年,法国终于松口,5月3日,法国参议院通过特别法案,同意归还遗骸。
8月9日,东开普省汉基村。
巴特曼回家了,用的是传统科伊桑仪式:芦荟叶包裹遗骸,部落长老吟唱古老的歌谣。
南非总统姆贝基致辞。成千上万的人来送葬。
距离她被骗离开家乡,整整192年。距离她去世,187年。
萨拉·巴特曼终于入土为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