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9年,在上音的食堂里,钢琴系的一个漂亮女孩指着打扮寒酸的瘦弱男孩问打菜阿姨:“这人是叫廖昌永吗?阿姨笑了笑,回答说:“是啊!这个小伙子就是廖昌永。“ 1989年深秋的上海音乐学院食堂,白炽灯管在油烟气中泛着暖黄。 钢琴系新生王嘉的目光穿过打菜窗口的雾气,定格在角落那个总穿褪色蓝布衫的瘦削背影上。 廖昌永正就着免费汤咽下最后一口冷馒头,油渍斑驳的搪瓷碗里漂着两片蔫黄的菜叶。 这个场景,与七年前的郫县乡村形成奇妙呼应。 1982年的岷江索桥上,14岁的廖昌永每天背着竹篓往返四趟,江水轰鸣中总夹杂着他即兴创作的川腔山歌。 父亲早逝留下的债务压弯了母亲的脊梁,三亩薄田的收成刚够糊口,大姐用嫁妆钱给他买了人生第一本《音乐理论基础》。 食堂偶遇三个月后,廖昌永开始收到神秘汇款。 每月50元的匿名汇款单总附着手写便签,"多买肉"。 他以为是成都的声乐启蒙老师周维民寄的,直到某次琴房相遇,瞥见王嘉批改乐谱的字迹与汇款单如出一辙。 这个发现让他在声乐教室反复练习《我爱你中国》时,总不自觉望向隔壁琴房晃动的马尾辫。 1990年除夕,留校的廖昌永在琴房抄写《茶花女》乐谱。 王嘉抱着保温桶推门而入,红烧肉的香气混着《饮酒歌》的旋律在冬夜里蒸腾。 她悄悄将母亲织的羊毛衫塞进他破旧的帆布包,瞥见那些手抄谱边密密麻麻的意大利语注音,这个农村男孩正在用复写纸誊写周小燕教授课堂笔记,每页边角都画着五线谱状的麦穗图案。 1996年巴黎歌剧院后台,刚获图卢兹国际声乐比赛冠军的廖昌永颤抖着手系礼服用金纽扣。 贴身口袋里揣着王嘉缝制的绸缎护身符,里面藏着七年前那张汇款单残角。 此刻远在上海的王嘉正踩着缝纫机,把婆婆从郫县寄来的土布改制成婴儿襁褓,他们的小女儿将在《弄臣》东京首演当天诞生。 2019年维也纳金色大厅,担任院长的廖昌永在《康定情歌》咏叹调尾音落下时,目光扫过贵宾席。 王嘉正俯身给11岁的女儿调整耳麦,小姑娘即将献唱母亲三十年前匿名汇款时最爱的《泥娃娃》。 舞台追光灯下,当年食堂的搪瓷碗化作水晶奖杯,冷馒头幻变成金色麦穗,而那个总躲在角落吃饭的男孩,终于牵着妻女的手站到了光的最中央。 从岷江涛声到多瑙河畔,这对音乐眷侣用三十五年光阴谱写了最动人的声部交织。 当廖昌永在卡内基音乐厅接受《纽约时报》盛赞时,西装内袋依旧珍藏着1989年的汇款单,那张泛黄的纸片上,青春期的羞涩与中年的荣耀达成奇妙和解,如同美声唱法中完美的共鸣。
1989年,在上音的食堂里,钢琴系的一个漂亮女孩指着打扮寒酸的瘦弱男孩问打菜阿姨
炎左吖吖
2025-05-20 10:18: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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