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05年,北京火车站,吴樾行刺失败,一名清军抓着他的辫子,正被清理出车厢,镜头中的他非常惨烈,不仅身体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,血肉模糊,而且手足齐断
正阳门火车站反常地热闹非凡,只见五顶八抬大轿停在月台旁,红顶子官员们簇拥着五位身披貂裘的大人物,这是清廷派往西洋考察宪政的五大臣。
谁也没注意到,人群中有个穿蓝布棉袍的年轻人,棉袍里藏着个用铁皮罐头改装的土炸弹。
此人名叫吴樾从小就没了娘,两个哥哥先后病死后,靠着堂叔接济才念上书。
在保定高等学堂那几年,他白天念《论语》,晚上偷偷看《革命军》,眼睛熬得通红。
后来跟着陈独秀、蔡元培这帮人混,慢慢明白了清廷那些糊弄人的把戏,特别是听说朝廷要和沙俄签卖国条约,气得他三天吃不下饭。
那天一大早,吴樾揣着炸弹蹲在火车站对面的茶馆里,眼瞅着五大臣前呼后拥地往火车上走,他急得手心直冒汗。
原想着混在送行队伍里靠近,可那些带刀侍卫把得严实,苍蝇都飞不过去。最后一咬牙,把身上带的银元全塞给个端茶水的杂役,换了身灰布短打衣裳。
火车一共有五节车厢,前面坐着卫兵跟班,末节才是五大臣的专厢,他缩着脖子穿过前两节车厢,鼻尖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可就在刚摸到第三节车厢门口时,后脖领子却突然被人揪住,回头一看是个穿绸缎马褂的管事,张口就问:"哪家大人的跟班?"
吴樾顺嘴秃噜句"泽爷的人",话出口就后悔了,这泽爷就是五大臣里的载泽,那管事眉毛一竖:"我在泽爷府上当差十年,咋没见过你这号人?"说话间几个带刀的侍卫围了上来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,暗骂自己不该省那剃头钱,脑后的长辫子如今成了催命符。
正僵持着,火车咣当一声开动了,车厢猛地摇晃,吴樾怀里那个土炸弹撞在门框上。
只听"轰"的一声,车厢顶棚炸开个大窟窿,木屑铁片乱飞,等硝烟散开,地上的画面不容直视,活着的侍卫揪着那根长辫子,把头拎出车厢时,辫梢还在滴滴答答淌血。
说来也怪,炸弹爆炸后五大臣里就载泽和绍英擦破点油皮,倒是炸死三个侍卫,消息传到紫禁城,慈禧吓得连夜叫人把颐和园围墙加高三尺,原本定好的出洋日子也往后推了半年。
官府在他所住的旅店翻出遗书,白纸黑字写着"杀我一人足矣",倒让那些查案的松了口气,正好不用深究同党。
吴樾的媳妇严无畏在老家听说消息,当天晚上就拿剪子抹了脖子,她本是大家闺秀,跟着吴樾读书认字,早就存了死志,街坊都说她傻,可那些念过新学的后生明白,这是拿命给丈夫垫棺材底。
不过,话说回来,吴樾也真够愣的,他那个炸弹是跟保定学堂的先生学的土法子,里头塞的普通火药,外头拿铁皮箍着。
为试这玩意,他在城外炸塌过两间破庙,动手前还给同乡留了话:"要是成了,你们接着干,要是不成,算我给后来人蹚道。"
当年跟着吴樾混的张榕后来当了北伐军的参谋,有回喝醉了跟人说:"老吴那炸弹要是晚炸三秒钟,准能送五大臣见阎王。"
可历史没那么多如果,就像颐和园北宫门墙上那道突兀的加高痕迹,永远提醒着后人:有个安徽汉子用血肉之躯,给摇摇欲坠的王朝撞出了第一道裂痕。
信息来源:杨玉昆. "正阳门车站吴樾狙击五大臣." 北京档案 11(2011):2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