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学良平生最恨马君武在9·18之后写的那首讽刺诗：“赵四风流朱五狂，翩翩胡蝶最当行。温柔乡是风流冢，哪管东师入沈阳。告急军书夜半来，开场弦管又相催。沈阳已陷休回顾，更抱阿娇舞几回。” 如果您喜欢我们的内容，麻烦顺手点击一下右上角的「关注」，方便日后随时参与讨论、分享观点，感谢您的支持呀！ 1931年9月18号那天晚上，东北的夜里没什么预兆，日本关东军突然出兵，炮声一响，沈阳北大营成了废墟。整个东北像漏了气的皮球，几天之内三省全部失守，3000万人一下子成了亡国奴。全国人都等着看主政东北的张学良怎么表态，结果偏偏，东北军几乎没怎么抵抗，沈阳说丢就丢了。 老百姓的火气一夜烧到了顶点。大家都知道张学良家世大，生活阔气，身边女人不缺，风流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可谁都没想到，舆论的风口浪尖竟会因为一首诗爆发。 马君武是谁？广西大学校长，文化人，办学一把好手，脾气不小。这时候，他写了两首诗，第一句就是“赵四风流朱五狂，翩翩胡蝶最当行。”诗的意思特别直白，就是说张学良不务正业，光顾着女人和跳舞，把国家大事抛到脑后。温柔乡是风流冢，沈阳都被日本打下来了，他还沉醉在女人堆里。 这诗一出来，上海、南京、北平的报纸纷纷转载，全国的怒火“找到出口”。大家认定沈阳丢了，就是因为张学良风流误国。可以说，张学良这一世的“误国将军”“不抵抗将军”帽子，真是被这首诗盖上的。 那问题就来了：诗里说的事，到底是真是假？张学良的“锅”是不是冤的？ 先说诗里的三个人物，赵四就是张学良后来明媒正娶的赵一荻，朱五本名朱湄筠，是北洋名门之后，也确实和张学良在社交圈里跳过舞。胡蝶更不用说，是当时有名的大明星，和张学良的关系成了报刊天天写的“新闻”。 可诗里说九一八事发那晚，张学良在家“更抱阿娇舞几回”，这个情节其实根本站不住脚。根据不少资料，那晚张学良人在北平，是陪着于凤至、赵四一起去中和戏院听梅兰芳唱戏。沈阳军情紧急，副官报信，他赶紧退场回宅。此时军队早已乱成一锅粥，前线指挥断线，后方没人敢拿主意。那胡蝶呢？她根本没在北平，当时人还在天津，事发以后才到北平拍戏。 再说朱五，其实也只是舞会上的熟人朋友，后面甚至嫁给了张学良的好友。赵四则从1928年起就是张学良身边最亲近的女人，两人早就公开在一起。诗里说的那些香艳情节，讲真，完全是想象出来的。 还有个细节不能漏。那时南京政府主张“攘外必先安内”，蒋介石明确电令张学良，面对日本人必须“避免冲突，听候中央指挥”。东北军兵力虽然多，但军心早就散了，加上长期剿共战事，战斗力大不如前。张学良明知道打不过，也知道一打就成了“反蒋分子”，所以最终没抵抗，成了所有人眼中的“替罪羊”。 说到底，历史是复杂的，诗里头的情节也许有生活的影子，但远远不能当作真相。 马君武的诗，其实只是出口气，但威力真不小。诗里短短几十字，把一个历史事件的复杂性全都“收缩”成了“个人风流误国”，这对张学良来说，是一辈子抹不掉的痛。 张学良心里明白，自己风流是真，东北丢了也是真，但事情有多复杂，外人未必能懂。多年后，他在夏威夷面对采访时反复提到，“这首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！”他承认自己“九一八”时的确没打，还说愿意自己担责任，但诗把他“钉死”在了风流误国的柱子上，这种感觉，比别的都难受。 为什么会这样？中国人向来喜欢用文学和故事来“记住”一个时代，尤其是遇到民族危机时，一首诗、一句话，比万言书还管用。可是，一句诗写进了集体记忆，里面掺的情绪和真实，往往难分难解。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，一个人的命运真的会被一首诗、一个标签彻底改变。张学良后来发动西安事变，逼蒋介石联共抗日，算是挽回了一点名声，可历史上的争议从没停过。有人说他有担当，其实，他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，遇上了国家乱世，被一首诗推上了浪头，背上了一身沉甸甸的“锅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