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7年反右,广东女孩凌宝儿的父亲被打倒入狱,她冒险越境往香港谋生。在香港无亲无故,她嫁给贫民周驿尚,生下两女一子。没几年丈夫出轨,她带着三个孩子尝尽辛酸。毕业于广州师范大学的凌宝儿,为了让孩子以后出人头地,引用《滕王阁序》里的“雄州雾列,俊采星驰”一句,给儿子取了个俊俏名字一周星驰。
1957年广东宝安县,凌宝儿家里,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丈夫被打成“右派”,从此失去了自由,家也失去了支柱。
这个家庭没了收入,亲戚能帮的有限,日子越来越难过。饥饿和绝望在眼前,她知道再这样下去,孩子们活不了。
她必须找一条出路。听说香港繁华,机会多她想去试试。但越境是犯罪,一旦被抓,后果不堪设想。有人劝她别冒险,可她别无选择,夜里凌宝儿背着一个小包,摸黑往边境走。
深圳河两岸寒风刺骨,河水冰冷她咬紧牙关,悄悄踏进水中。水没过膝盖时,她差点滑倒。岸边的草丛里,有人喊了一声,差点吓得她腿软。
是同样越境的陌生人,低声示意她快走。河对岸灯火通明,离她越来越近。上了岸,她浑身湿透,手脚冰凉,但她成功了。
到了香港,她才发现,比越境更难的是生存。这里的街道干净而陌生,每个人都步履匆匆,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女人,她找不到工作,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。
工作不好找。她跑遍大街小巷,问过无数人,最后在一家小餐馆找到一份洗碗的活儿。工资少得可怜,但她珍惜这机会。
贫民窟里,邻居都是穷人。有个叫周驿尚的男人,住在她隔壁。他是个搬运工,长相平平,但心地善良。
生活逼迫两人走到了一起。穷人过日子,没有仪式,没有浪漫。两人搬到了一起住,日子虽然苦,但算是有了依靠。
婚后,凌宝儿很快怀孕了。日子却没有好转,反而更难。周驿尚的工资刚够一家人填饱肚子,更别提有什么积蓄。
她生了三个孩子,两个女儿,一个儿子。每个孩子的到来,都让生活更沉重。家里常常没有肉吃,甚至连米都不够,凌宝儿总是自己饿着,把仅有的食物留给孩子们。
儿子周星驰出生时,家里情况最差。凌宝儿靠帮人裱画维持生计,这份工作需要眼力和耐心,但收入微薄,那时她常常白天忙到晚上,回家时孩子们已经睡着了。
生活不仅穷,还让人心寒。周驿尚开始变得冷漠,常常晚归,他的理由是工作累了,但凌宝儿知道,他是不想面对家里的困难,他干脆没回来,从那以后这个家就彻底成了她一个人的责任。
凌宝儿没有哭,也没有埋怨。她擦干眼泪,继续忙碌。她要活下去,也要让孩子们活下去,三个孩子的衣食住行,全靠她一个人扛,她像一只蜗牛,背着沉重的壳爬得很慢,但从不停止。
周驿尚走后,日子变得更加艰难。凌宝儿要扛起整个家。三个孩子中,最大的女儿周文姬已经懂事,能帮忙带弟弟妹妹。
每天清晨凌宝儿就出门,她接各种零工,帮人洗衣服、做清洁、裱画、在市场卖菜。哪怕是最脏最累的活,只要能赚钱,她都愿意去做。
手上的老茧越长越厚,日子却还是捉襟见肘。有时候一天只赚几块钱,买完米连油都舍不得买。孩子们只能喝白粥配一点咸菜。凌宝儿心里难受,却没有办法。
生活的困顿让孩子们早早懂事。周文姬常常拉着弟弟妹妹到外面玩,把家里的安静时间留给母亲休息。周星驰则是个小淘气,经常在街头巷尾和邻居家孩子打闹。
他喜欢模仿电影里的角色,表情丰富,总能逗得一群孩子哈哈大笑。每次凌宝儿听到邻居投诉,都会皱着眉训他几句,但心里也暗自觉得这个孩子有点特别。
在凌宝儿眼里,教育是孩子们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。虽然穷,她还是咬紧牙关让孩子们去读书。家里没有钱买书本,她就从旧书摊上淘。
她会让孩子们围在小桌子前做功课。昏黄的灯光下,凌宝儿一边补衣服,一边看着他们。她知道,自己的努力并不是为了眼前,而是为了将来。
有一次,周星驰在学校演出,他表演了一段模仿老师的戏剧,引得全场大笑。老师对凌宝儿说:“你儿子有表演天赋。”
周星驰的梦想凌宝儿一直不支持。她觉得,这个社会没有公平可言,普通人想靠表演出人头地,简直是痴人说梦。
家里的经济状况稍微好转了一些。凌宝儿的女儿们已经长大,开始打工贴补家用。周星驰也会偶尔寄些微薄的片酬回来。虽然不多,但每一分钱都让凌宝儿倍感欣慰。
成名之后,他拍了很多电影,成为香港娱乐圈最耀眼的明星之一。媒体开始关注他的家庭背景,每次采访,周星驰都会提到母亲。他说:“我的成功,离不开母亲。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。”
每次周星驰来看她,她都会带着自豪的笑容,但嘴上还是说:“别太累,别折腾。”她从不要求儿子给她买名牌、买大房子,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。
晚年的凌宝儿,终于过上了稍微轻松一点的生活。她喜欢坐在屋外,晒太阳,看孩子们的照片。对于过去那些苦难,她从不抱怨。她说:“活着,就已经是最好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