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6月,国民党上将钱大钧,走进军统湖北站,当着一众人特务的面,拔枪击毙了副站长杨若琛,说:“谁再敢告黑状,这就是他的下场。”
1946年重庆的夏天格外闷热,国民党中央党部的会议室里,几个电风扇徒劳地转着。
蒋介石扯了扯发硬的衣领,目光扫过围坐在长桌旁的军政要员。
这场关于全面内战的秘密会议已经开到第三天,记录员沈安娜的钢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,墨迹在吸饱汗水的速记本上晕开小片阴影。
梳着齐耳短发的女速记员有个习惯,每当蒋介石提高嗓门说"下面这段不用记",她总会垂下眼帘作停笔状,右手却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,在膝盖上掐出指痕。
那些被禁止记录的军事部署就像烙铁般烫进她脑子里,整编师的调动路线、美械装备的分配方案、空军轰炸的坐标参数。
散会后走进女厕所隔间,她能在3分钟内用针尖大的小字把这些情报抄在卫生纸上,再塞进旗袍盘扣的夹层。
6月下旬的泄密事件让整个国民党中枢炸了锅,蒋介石在军事会议上敲着作战地图咆哮:"共匪对我们的部署了如指掌!"
奉命调查的秘书长吴铁城带着特务们翻遍了参会者的办公室,连废纸篓里的烟头都捡出来化验。
当调查触碰到速记科时,沈安娜主动敲开了秘书长办公室的门,她指着窗外《中央日报》的办公楼,说起某次会议中途去洗手间时,瞥见有个记者在走廊探头探脑。
此番说辞让特务处的调查方向瞬间转向新闻界,20多个记者被关进渣滓洞审问。
谁也没注意速记科最安静的沈小姐,此刻正把最新的围剿计划缝进手帕滚边。这些布料里的秘密乘着人力车穿过嘉陵江,经18梯的石板路拐进药材铺,最终变成延安军委作战室墙上的标记箭头。
沈安娜的办公桌始终摆着朱家骅赠送的派克金笔,抽屉里放着于右任题字的折扇。
每逢年节,她总会带着杭州龙井去拜会党部大佬,听他们抱怨时局时悄悄记住兵力部署的只言片语。
有次宋美龄临时要作妇女节演讲,十几个速记员里唯独她能跟上夫人夹杂英语的讲话节奏,从此成了官邸的常客。
如履薄冰的日子持续了14年,她记不得多少次把情报写在香烟锡纸上,再揉成团扔进约定好的垃圾堆,也记不清多少回在特务盘查时,镇定地掏出国民党党证化解危机。
最惊险的要数1948年冬天,保密局突然搜查她的住处,丈夫华明之刚把微型相机藏进泡菜坛子,转头就看见戴笠的亲信带人闯进院子。
那天她故意打翻墨水瓶弄脏搜查令,趁着对方擦拭的空档,用身体挡住藏着密电码的《唐诗三百首》。
新中国成立后,这对传奇夫妇隐姓埋名住在上海弄堂里,居委会发的选民证上用着化名,邻居们只当他们是退休教师。
直到2010年病重昏迷,护理员听见老人反复呢喃"会议记录本要收好",才从家属那里听说这段尘封往事,如今保存在国家安全部档案馆的速记本上,还能看见当年晕开的汗渍旁,用针孔般的小字记录着百万大军的动向。
哥戒烟了
革命英雄永垂不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