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,国军上将陈仪被押去刑场,监刑的蒋鼎文给他送来酒菜,陈仪怒斥:“不必了,若念旧情,给个痛快,子弹往头上打!”谁知,这句话竟让背叛者汤恩伯遗臭万年。 1943年春天,台北郊外的刑场上飘着细雨。
六十七岁的陈仪站在泥泞的土地上,胸前的囚服被雨水浸透。
这位曾手握重兵的国民党上将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会以"煽动叛乱"的罪名倒在老同学的枪口下。
随着行刑官蒋鼎文颤抖着挥动令旗,枪声划破潮湿的空气,这位历经三个时代的军人重重栽倒在泥坑里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围观士兵的裤腿。
陈仪的故事要从浙江绍兴的青石板路说起。
这个1883年出生的读书郎,二十岁那年跟着留洋大潮漂到日本,在东京振武学堂和后来的陆军大学,和两个姓蒋的同学挤在六叠榻榻米的宿舍里。
谁也不知道,其中那个叫蒋志清的年轻人,日后会成为改变他们命运的关键人物。
辛亥革命的星火点燃了留日学生的热血,陈仪怀揣毕业证书归国,恰逢浙江独立运动。
凭着喝过洋墨水的资历,三十岁的他当上了都督府陆军部长,还兼任军校校长。
可这位穿西装的新派人物和土生土长的军阀们总说不到一块儿,干了几年就跑去上海银行当起了白领。
直到1922年遇到老同学孙传芳,才重新穿上军装。
孙传芳的部队说是正规军,其实跟草台班子差不多。
但陈仪不在乎,带着新编第一师在江浙一带东征西讨,把生意人的精明全用在练兵上。
这八年时间,他把杂牌军练成了能跟北伐军掰手腕的精锐。
1930年,老同学何应钦把他拉进国民政府,直接安排到兵工署出任署长。
须知,兵工署可是个油水极为丰厚的地方。
日本人打东北那年,陈仪突然成了香饽饽。
蒋介石三天两头找他打听日本军界内幕,靠着这点情报优势,1933年他空降到福建当省主席。
可这个肥差让他如坐针毡——老百姓骂他是"不抗日的汉奸",商铺门口贴着"陈仪滚出福建"的标语。
七七事变后他憋着劲想打场胜仗挽回名声,结果老蒋一纸"静观其变"的命令,让他眼睁睁看着厦门沦陷。
1941年说错话被撤职,反而让陈仪看清了国民党高层的真面目。
在重庆当闲职那几年,他天天看着孔宋两家倒卖美援物资,军统特务横行霸道,历经艰辛终于熬至抗战胜利,蒋介石却又将其派往台湾担任行政长官。
这回他带着建设蓝图想大干一场,结果美国货把本地工厂冲垮了,特务把社会搅乱了,最后闹出二二八事件,三万条人命成了他背的黑锅。
真正让陈仪对蒋介石死心的,是1947年孟良崮战役后的那场闹剧。
汤恩伯被老蒋当众打得鼻青脸肿,跑到老师跟前哭诉要自杀。
两个失意人越说越投机,借着酒劲密谋要搞件大事,陈仪把半辈子攒的人脉全用上,暗地里联系李济深的第三党,又搭上中共地下党的线。
他们盘算着在浙江起义,把京沪杭的兵权攥在手里,跟北边谈判搞"第三条道路"。
可人算不如天算。1949年春节刚过,汤恩伯就被小蒋用上海警备司令的位子收买了。
地下党冒着危险给陈仪送信,老头却拍着桌子说:"我看着他长大的,怎么可能卖我?"
结果去奉化见完老蒋回来,省主席的乌纱帽就没了,陈仪把半辈子攒的人脉全用上,暗地里联系李济深的第三党,又搭上中共地下党的线。
在衢州关押的日子里,陈仪总算想明白了。
老蒋要杀他,不光是因为起义的事。
台湾刚死了那么多人,总得找个够分量的替罪羊。
张群他们求情时,老蒋开出的条件是要他写文章骂张治中,可他梗着脖子说:"我这辈子就反蒋这件事做得对!"这句话彻底断了生路。
刑场上的子弹打穿了陈仪的肺叶,也打碎了民国旧臣们最后的幻想。
出卖他的汤恩伯,虽逃过死刑,却自此在台湾官场沦为过街老鼠。
四年后胃溃疡要开刀,老蒋硬是拖着不批手术费,最后死在日本医院里。
有人说这是报应,也有人说这是老蒋在杀鸡儆猴。
2010年台北国史馆解密了一批档案,里面藏着陈仪案的另一个版本。
原来他当年联络的不止汤恩伯,还偷偷接触过桂系的人。
起义计划看似鲁莽,实则想趁蒋桂内斗火中取栗。
可惜书生出身的他玩不过刀头舔血的政客,那些精心设计的密信,在特务眼里跟明信片没两样。
这个总想左右逢源的绍兴师爷,终究成了时代巨轮下的碎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