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4年,新婚第1天,作家苏青就撞见丈夫与表嫂在一起调情,她隐忍不发,接连生下5个孩子,一次,她向丈夫要钱买米,丈夫甩了她一耳光:“凭你也想找我要钱,想要钱自己去赚啊。”
苏青原名冯和仪,出生在浙江鄞县,家境平常,父母却重视教育,她聪明伶俐,成绩一直不错,在当时的社会里,能读书的女孩并不多。
苏青很快发现,知识无法改变命运,婚姻才是人生的第一步。
家里给她找了个对象李钦后,看上去这门亲事没什么不好,男方家境殷实,自己工作体面,新婚第一天她推开房门,看到了丈夫和表嫂亲密的身影。
她没说话转身离开,心里却埋下了疑问。
婚后的生活一开始还算正常,丈夫外表和气,偶尔带些礼物回家,真面目显露了,李钦后应酬多,醉酒后回家就倒头大睡,丝毫不管家里有没有米,苏青开始觉得日子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第一次开口向丈夫要钱买米,换来的却是一个耳光,“凭你也敢要钱?想吃饭,自己去挣!”他一句话砸下去,苏青愣住了。
她没回嘴抱着孩子转头跑到娘家,可娘家也难长久接济,兄弟们开始不耐烦,母亲叹气“嫁出去的女儿,迟早得回去过。”
她不再轻易开口,米缸见底她便去借,灯油没了天黑了就黑着,她的日子像陷进泥泞里,越挣扎,越陷得深。
接连生下五个孩子,家庭愈发不堪重负,丈夫在外花天酒地,家里的事不闻不问,她抱着孩子喂饭,丈夫却把辛苦赚来的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。
苏青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,眼神却越来越冷,婚姻的表面平静,内里却像绷紧的弦,裂痕一点点扩大,生活的风暴随时会爆发。
隐忍并不能解决问题,苏青渐渐明白,靠人不如靠自己。孩子们需要吃饭,家里需要钱。她开始拿起笔,把那些不堪的日子写下来。
她的第一篇文章写的是生活琐事,简单的语言却戳中了人心,稿子寄出去不久收到回复,对方愿意刊登,还附上了一笔稿费,这是她人生中第一笔收入,她捏着这钱心里生出希望。
孩子睡了灯光昏黄,她坐在炕桌前埋头写作,写婚姻写困境,写一个女人如何在夹缝中挣扎生存,那些话像被憋了很久,涌出来停不住。
她的作品越来越多名字也渐渐有了名气,真正让她一举成名的是小说《结婚十年》,书里写的就是自己的经历。
没有修饰没有美化,句句扎人,一个女人的痛苦、孤独、挣扎,纸上全是活生生的细节。
出版后书火了,不到半年,卖了好几万册,成为那个时代的畅销书,许多女性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书信寄到编辑部说“这就是我!”
丈夫知道后冷嘲热讽:“写这些家长里短,能算什么本事?”苏青不理,只继续写,文字成了她的武器,丈夫的挽留反倒显得多余。
1944年,两人离婚,苏青抱着几个孩子搬出家开始独立生活,这段婚姻耗尽了她十年的青春,离婚后的日子虽然艰难,但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。
抗战爆发局势混乱,上海变成了一个动荡的漩涡,苏青带着孩子们在这座城市里东躲西藏,生活更加艰难。
家里的积蓄早已耗尽,靠写作的稿费维持生活,可动荡的时代让许多杂志停刊,稿子投出去石沉大海,苏青并没有放弃,她决定创办自己的杂志。
《天地》杂志,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诞生的,名字简单却充满野心,她用有限的资源开始运营,拉朋友投稿,亲自校稿编排。
杂志里不只有文学作品,还刊登社会热点、女性话题,杂志很快有了市场。
但这段时间的“成功”也让她陷入争议,上海是沦陷区,她的杂志不得不迎合某些审查要求才能出版。有人嘲笑她向权力低头,甚至背后骂她“文化汉奸”。
她不为所动,依然坚持出版,每一期都精心准备,对她来说这不是妥协,而是生存的必要手段。
苏青还尝试接触电影编剧工作,与制片公司合作写剧本拍电影,这些新尝试让她赚到了一些钱,勉强维持家里的开支,但这些“工作经历”,却成为战后她被攻击的理由。
抗战胜利后她的杂志被查封,作品被列入查禁名单,人们开始清算沦陷区时期的作家,苏青被列为“文化汉奸”的代表,她辩解无效,所有作品都被下架,收入中断生活再次陷入低谷。
丈夫又找上门他抢走了两个孩子,扬言要重新夺回家庭控制权,苏青已经心如死灰,带着剩下的孩子们离开上海,前往南京重新生活,她对生活不再抱有幻想,只想着如何熬下去。
苏青对这个新社会抱有期待,她以为自己能在这里找到新的机会,她加入“妇女生产促进会”,开始学习俄语,她不想再靠写作生活,而是试图用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。
1955年,“胡风反革命集团案”爆发,苏青被牵连其中,她被捕罪名是参与反动文学活动,关押期间她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,被关了一年多。
到了文化大革命,她再次成为批斗对象,被打成“历史反革命”,抄家批斗,甚至被关进“牛棚”接受改造,她被赶到乡下劳动,干着繁重的体力活身体渐渐垮掉,她的生活已经看不到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