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,毛人凤下令处死朱君友。朱君友坦然赴死,却发现枪决他的2名特务,朝他频繁摇头使眼色,示意他不要出声,朱君友立即心领神会。
1949年深秋的成都笼罩在白色恐怖中,国民党保密局在城内各处桥头布下杀机。
此时距离新中国成立仅剩两个月,垂死挣扎的国民党政权正加紧对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围剿。
在这段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光里,富商之子朱君友的命运如同悬在刀尖上的露珠,随时可能坠入深渊。
朱家在当地素有"朱半城"之称,祖上三代经营钱庄票号,二十出头的朱君友本可安享富贵。
可这个穿着丝绸长衫的年轻人,常在夜深人静时换上粗布短打,推着破旧自行车消失在街巷深处。
三年前他在大学结识两位神秘来客,自此便与家族命运背道而驰。
经严格审查后,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在1946年正式成为地下党成员。
玉带桥稽查处牢房里,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。
被吊在房梁上的年轻人浑身是伤,审讯者的皮鞭在油灯下泛着冷光。
"说!你们的联络点在哪里?"
面对厉声喝问,朱君友啐出口中血沫,脸上浮现出世家子弟特有的倨傲:
"要杀便杀,废什么话!"
这份硬气让特务们恼羞成怒,却也暗自心惊——这些日子他们见识过太多软骨头,这般硬气的确实少见。
行刑前夜格外漫长。
朱君友把珍藏的绸缎长衫分给同监的教书先生、黄包车夫,这些平日里绝无交集的人,此刻都成了生死之交。
众人低声哼着《国际歌》,嘶哑的嗓音在石墙间回荡。
谁也没想到,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牢门突然被打开。
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亮出证件,看守立刻弯腰退后。
朱君友被蒙住眼睛带出监狱,待重见光明时,眼前是妻子哭红的双眼和弟弟怀里鼓囊囊的包袱。
这场绝处逢生的营救背后,是妻子杨汇川孤注一掷的豪赌。
这位同样出身世家的女子,在丈夫被捕后变卖陪嫁的首饰,通过黑市找到国民党高官的情妇当中间人。
据后来解密的台北"国史馆"档案记载,当时国民党内部问题严重,不少高官借机牟利,杨汇川抓住这个漏洞,用二十根金条买通两名特工头目,在处决名单上划掉了丈夫的名字。
但这样的幸运儿终究是极少数。
就在朱君友脱险七天后,三十二名革命者在成都十二桥遭集体枪决。
这些人群中,有大学教授、报社编辑、商铺伙计,他们至死高呼的口号震碎了刽子手们的胆气,如今立在十二桥遗址的纪念碑上,朱君友的名字虽不在其列,但他与这些英魂流着同样的热血。
化险为夷的朱君友夫妇连夜逃往乡下,靠着佃农掩护躲过追捕。
在农家茅屋里,这位曾经的富家少爷学会了挑水劈柴,杨汇川也褪去绫罗换上粗布衣裳。
每当夜深人静,两人总会望着北方星空——那里有他们日思夜盼的五星红旗。
直到成都解放的消息传来,这对患难夫妻才敢走出藏身之处。
晚年的朱君友常坐在老宅天井里晒太阳,伤痕累累的双手总攥着本泛黄的密码本。
有次小孙子好奇追问,老人摸着孩子头顶轻声说:"记住咯,这上面的符号能换人命哩。"
1992年冬天,83岁的朱君友在睡梦中安详离世,枕边放着杨汇川早年间绣的鸳鸯荷包.........